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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喧囂在這一刻飛速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江沈輕笑一聲，懶懶散散的。
“我不會在這種地方做。”他低聲說。
低沈男聲落在這寂靜的室內，有種莫名的暧昧。
尤其是他手上還拿著那包......避孕套。
耳朵有些燒，陸眠伸手摸摸大概是紅透了的耳垂，有點不明白他們為什麽一見面就要聊這麽限制級的話題，對方還很熟練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好像除了這種地方，其他地方他真的試過。
陸眠悶悶的哦了聲，裝模作樣地點頭讚同：“那也挺好。”
江沈沒說話，視線仍落在她身上，帶點審視。
過了很久，其實也不過幾秒，他慢悠悠的開口：“用吃炸雞的手套？”
陸眠：“......”
廁所裏的空氣尷尬得好像快要爆炸。
後邊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前邊是暗戀過她現在比陌生人還陌生的同桌，陸眠實在不知道要繼續說什麽了，總不能拉著大談特談炸雞手套的一百八十種用法。
她決定走人。
江沈漫不經心地靠在盥盆的盆壁上，眼睫微微垂著，沒有要攔她的意思。
好像他就是出來洗個手，然後剛好撞見了她，順便再嘲諷一下她二十多歲還不知道避孕套長什麽樣。
陸眠硬著頭皮往前走。
就要擦肩而過時候，江沈叫住她：“你就這麽出去？”
陸眠不明所以，跟著江沈的視線低頭，才發現靠近胸口的位置被水泅濕了一片。
大概是剛剛那男人拿著酒杯靠過來時濺上的。
陸眠帶了外套，就沒太當回事，正想繼續往外走，腦袋裏突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
她擡頭看了眼江沈。
他眼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
陸眠之前覺得這冷淡大概可以解釋成他對再看到她不怎麽高興，但現在又覺得，是另一種不高興和介懷。
“......你是因為這事，才專門在這裏等我的？”她問。
**
回到位置上時池野已經在了，看她和個挺帥的男人一前一後從廁所出來，眼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陸眠一坐下，她就迫不及待發問：“那男的誰？”
“高中同學。”
她一副不是很想繼續這話題的樣子，池野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的高中同學，“談過啊？”
“......不是，”陸眠說，“他追我，我拒絕了。”
其實那根本算不上什麽追，那家夥的世界裏估計都沒有得到或是爭取的概念，動心了的下意識反應就是隱瞞和克制。
只是他的喜歡表露的太明顯，給了她明確拒絕的機會。
“啊......”
池野有些不知道怎麽繼續這個話題了，她不是那種心思細膩的人，也不知道陸眠高中時發生了什麽，到她這個年紀再看高中時候那些情情愛愛都像在過家家，說出來都嫌矯情。
但陸眠看上去真的很難過。
好像不是她拒絕了那男生，是她被人甩了。
她遲疑著問：“你們真沒談過？”
“你這樣子好像你們經歷了三生三世的虐戀，這輩子還是不能在一起。”
陸眠被她驚疑不定的語氣逗笑：“三生三世不至於，我們就當了不到一年的同桌，沒那麽深厚的感情。”
“那你們......”
“只是覺得那時候的我有點殘忍而已，”陸眠輕聲說，“那種感覺就像有只狗狗很乖的在等我回家，我卻一腳把它踹開了。”
池野家裏也養了只小京巴，她想了下那個場景，是挺殘忍的。
“不過，因為這種事愧疚這麽多年麽？”她不太理解地皺眉，“我都不記得我高中拒絕過多少男生了，連臉都想不起來。”
更不會把他們比作小狗。
陸眠不說話，沈默著喝酒。
前半個小時她喝瓶RIO都會臉紅，這會卻好像變成了個酒量很好的大人，啤酒在玻璃杯裏起伏冒泡，映出她迷茫的眼。
“真不喜歡？”池野在她耳邊打個響指，笑容帶了調侃，“不是嘴硬？”
陸眠放下酒杯，和她對視幾秒，無奈道：“你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算是職業病麽？”
她沒有要池野回答的意思，自顧自的往下說：“真不喜歡，非要說的話，就是戛然而止吧。”
“戛然而止？”
“嗯，”陸眠隨手指了下旁邊用來裝點氣氛的玫瑰，“就像還沒開花的花蕾一樣，再給它一點時間，可能會開花，但它還沒來得及綻放就被人折下運到這來了，所以它只能是花蕾，永遠都開不了花。”
“我和江沈，也差不多，區別只是是我不想繼續了，所以我現在也沒法回答你的問題，只能說不喜歡。”
陸眠停頓了下，想起剛剛在廁所裏江沈的眼神。
他明顯長大了，五官更加硬朗，眼裏的青澀和緊繃的漠然被一種游刃有餘的慵懶所取代。
陸眠在很多地方見過這種眼神，來自那些天生就身處高位的人，這些年他過得應該不錯，也許交往過幾個比她更有趣的人，所以對她也能做到游刃有餘，調笑自如。
那也挺好的。
就是有那麽幾秒，她還是會試圖在裏面尋找十七歲江沈的影子。
尋找那個只喜歡她的，說句喜歡都結結巴巴的江沈。
**
陸眠很早就察覺到江沈喜歡她。
他掩飾的並不算好，那麽冷的一個人，在她面前就像只招手即來揮手即去的大狗狗。
雖然表面上還是很兇，但依然掩飾不了狗狗的本質。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她被很多人喜歡過，也熟知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時，會流露出什麽樣的眼神和表情。
江沈在她面前就像個赤.裸的小孩，連笑容都被剖析。
喜歡上一個人其實很容易，只要那個人有張看得過去的臉，不是太過於惡劣的性格，但是被喜歡的那個人呢？
陸眠只覺得驚恐。
愛情是個很沈重的東西，代表了種承諾、責任和長久的關系。
要是和一個人說愛，就等於親手將能殺死自己的武器送到了另一個人手上。
陸眠不怎麽相信愛情永恒，也不覺得愛情這東西真的存在，誰會真的永遠熱烈的去愛一個相同的人呢？
外公倒是喜歡了外祖母一輩子，但那是因為外祖母不喜歡他，他一輩子都求而不得；顧維駱倒是視譚迎為白月光，也不妨礙他前女友一大堆，出了名的風流。
十幾歲時陸眠第一次被男生告白，當那個小男孩喊出的我愛你，我要你結婚的時候，她第一反應不是高興也不是驚訝，而是憑什麽？
因為她長得好看，但是深入交往後就會發現她很無趣，她不懂得和男人調情，比起談戀愛更願意自己待在沒有人的角落花一下午的時間解一道數學題，有時候會邋裏邋遢頭發蓬亂的像個小乞丐，有時候會突然陷入抑郁的情緒擺張臭臉，身體還很不好。
深入思考後陸眠覺得自己除了臉好看其實並沒什麽優勢，連性格都算不上有多好。
所以她理智地拒絕了那個男生，用的理由是：“也許你現在喜歡我，但過幾個月你就不喜歡了，那我會更不高興，不如現在就拒絕你。”
比起喜歡後再被拋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接受。
她一直都是這麽冷漠又絕情，對江沈也是這樣。
發現江沈喜歡她後，她就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觀察他。
情人節那天，她溫聲和江沈說不要給我拒絕的機會，背地裏卻惡劣的想，要是他說出喜歡，我就狠狠的拒絕他。
但很快，她就發現江沈和以前那些喜歡她的男生都不太一樣。
他不會大喊大叫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也不會和那些桀驁不馴，自命不凡的男生一樣千方百計的撩你，說些很油的情話，做奇奇怪怪的事。
他就是，很一本正經的，在喜歡她。
平靜克制，又專註。
浪潮一樣將她包裹。
陸眠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太過良好了，江沈其實根本不喜歡她，慢慢的她反應過來，江沈其實也在害怕。
和她一樣，在害怕，在驚恐。
或許變化就在這一刻產生，又或許一直以來江沈都挺對她胃口的，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
說起來他也很奇怪，明明那麽怕麻煩一個人，居然會喜歡上她這種最大的麻煩。
十七年來陸眠頭一次對一個男生產生好奇，就像解一道從沒解過的數學題，她有點想知道，江沈身上的變量，會不會打破她一直以來認定的公式。
但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她的病情，家裏的事，還有申婷婷，七七八八，他們都很疲憊。
最開始他們還能說上幾句話，後來就是長久的沈默。
一年的時間能建立起什麽深厚的感情？早安晚安這種話說多了也是會煩的。
更何況江沈並不是會說早安晚安的人，她也不是。
陸眠是個很慢熱的人，對什麽感情都很遲鈍，喜歡上誰也很慢，她沒有對池野撒謊，十七歲的時候她雖然對江沈有點好奇和好感，但並沒有到突破心魔成為喜歡的地步。
要是再給十七歲的她多一點時間，那點好感和在意可能會真的成為喜歡，可不管是現實還是江沈都沒有給她這個時間。
高考之後的那個夏夜，他一臉鄭重又帶點自暴自棄的問她，有沒那麽點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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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江沈輕笑一聲，懶懶散散的。
“我不會在這種地方做。”他低聲說。
低沈男聲落在這寂靜的室內，有種莫名的暧昧。
尤其是他手上還拿著那包......避孕套。
耳朵有些燒，陸眠伸手摸摸大概是紅透了的耳垂，有點不明白他們為什麽一見面就要聊這麽限制級的話題，對方還很熟練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好像除了這種地方，其他地方他真的試過。
陸眠悶悶的哦了聲，裝模作樣地點頭讚同：“那也挺好。”
江沈沒說話，視線仍落在她身上，帶點審視。
過了很久，其實也不過幾秒，他慢悠悠的開口：“用吃炸雞的手套？”
陸眠：“......”
廁所裏的空氣尷尬得好像快要爆炸。
後邊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前邊是暗戀過她現在比陌生人還陌生的同桌，陸眠實在不知道要繼續說什麽了，總不能拉著大談特談炸雞手套的一百八十種用法。
她決定走人。
江沈漫不經心地靠在盥盆的盆壁上，眼睫微微垂著，沒有要攔她的意思。
好像他就是出來洗個手，然後剛好撞見了她，順便再嘲諷一下她二十多歲還不知道避孕套長什麽樣。
陸眠硬著頭皮往前走。
就要擦肩而過時候，江沈叫住她：“你就這麽出去？”
陸眠不明所以，跟著江沈的視線低頭，才發現靠近胸口的位置被水泅濕了一片。
大概是剛剛那男人拿著酒杯靠過來時濺上的。
陸眠帶了外套，就沒太當回事，正想繼續往外走，腦袋裏突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
她擡頭看了眼江沈。
他眼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
陸眠之前覺得這冷淡大概可以解釋成他對再看到她不怎麽高興，但現在又覺得，是另一種不高興和介懷。
“......你是因為這事，才專門在這裏等我的？”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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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置上時池野已經在了，看她和個挺帥的男人一前一後從廁所出來，眼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陸眠一坐下，她就迫不及待發問：“那男的誰？”
“高中同學。”
她一副不是很想繼續這話題的樣子，池野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的高中同學，“談過啊？”
“......不是，”陸眠說，“他追我，我拒絕了。”
其實那根本算不上什麽追，那家夥的世界裏估計都沒有得到或是爭取的概念，動心了的下意識反應就是隱瞞和克制。
只是他的喜歡表露的太明顯，給了她明確拒絕的機會。
“啊......”
池野有些不知道怎麽繼續這個話題了，她不是那種心思細膩的人，也不知道陸眠高中時發生了什麽，到她這個年紀再看高中時候那些情情愛愛都像在過家家，說出來都嫌矯情。
但陸眠看上去真的很難過。
好像不是她拒絕了那男生，是她被人甩了。
她遲疑著問：“你們真沒談過？”
“你這樣子好像你們經歷了三生三世的虐戀，這輩子還是不能在一起。”
陸眠被她驚疑不定的語氣逗笑：“三生三世不至於，我們就當了不到一年的同桌，沒那麽深厚的感情。”
“那你們......”
“只是覺得那時候的我有點殘忍而已，”陸眠輕聲說，“那種感覺就像有只狗狗很乖的在等我回家，我卻一腳把它踹開了。”
池野家裏也養了只小京巴，她想了下那個場景，是挺殘忍的。
“不過，因為這種事愧疚這麽多年麽？”她不太理解地皺眉，“我都不記得我高中拒絕過多少男生了，連臉都想不起來。”
更不會把他們比作小狗。
陸眠不說話，沈默著喝酒。
前半個小時她喝瓶RIO都會臉紅，這會卻好像變成了個酒量很好的大人，啤酒在玻璃杯裏起伏冒泡，映出她迷茫的眼。
“真不喜歡？”池野在她耳邊打個響指，笑容帶了調侃，“不是嘴硬？”
陸眠放下酒杯，和她對視幾秒，無奈道：“你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算是職業病麽？”
她沒有要池野回答的意思，自顧自的往下說：“真不喜歡，非要說的話，就是戛然而止吧。”
“戛然而止？”
“嗯，”陸眠隨手指了下旁邊用來裝點氣氛的玫瑰，“就像還沒開花的花蕾一樣，再給它一點時間，可能會開花，但它還沒來得及綻放就被人折下運到這來了，所以它只能是花蕾，永遠都開不了花。”
“我和江沈，也差不多，區別只是是我不想繼續了，所以我現在也沒法回答你的問題，只能說不喜歡。”
陸眠停頓了下，想起剛剛在廁所裏江沈的眼神。
他明顯長大了，五官更加硬朗，眼裏的青澀和緊繃的漠然被一種游刃有餘的慵懶所取代。
陸眠在很多地方見過這種眼神，來自那些天生就身處高位的人，這些年他過得應該不錯，也許交往過幾個比她更有趣的人，所以對她也能做到游刃有餘，調笑自如。
那也挺好的。
就是有那麽幾秒，她還是會試圖在裏面尋找十七歲江沈的影子。
尋找那個只喜歡她的，說句喜歡都結結巴巴的江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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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眠很早就察覺到江沈喜歡她。
他掩飾的並不算好，那麽冷的一個人，在她面前就像只招手即來揮手即去的大狗狗。
雖然表面上還是很兇，但依然掩飾不了狗狗的本質。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她被很多人喜歡過，也熟知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時，會流露出什麽樣的眼神和表情。
江沈在她面前就像個赤.裸的小孩，連笑容都被剖析。
喜歡上一個人其實很容易，只要那個人有張看得過去的臉，不是太過於惡劣的性格，但是被喜歡的那個人呢？
陸眠只覺得驚恐。
愛情是個很沈重的東西，代表了種承諾、責任和長久的關系。
要是和一個人說愛，就等於親手將能殺死自己的武器送到了另一個人手上。
陸眠不怎麽相信愛情永恒，也不覺得愛情這東西真的存在，誰會真的永遠熱烈的去愛一個相同的人呢？
外公倒是喜歡了外祖母一輩子，但那是因為外祖母不喜歡他，他一輩子都求而不得；顧維駱倒是視譚迎為白月光，也不妨礙他前女友一大堆，出了名的風流。
十幾歲時陸眠第一次被男生告白，當那個小男孩喊出的我愛你，我要你結婚的時候，她第一反應不是高興也不是驚訝，而是憑什麽？
因為她長得好看，但是深入交往後就會發現她很無趣，她不懂得和男人調情，比起談戀愛更願意自己待在沒有人的角落花一下午的時間解一道數學題，有時候會邋裏邋遢頭發蓬亂的像個小乞丐，有時候會突然陷入抑郁的情緒擺張臭臉，身體還很不好。
深入思考後陸眠覺得自己除了臉好看其實並沒什麽優勢，連性格都算不上有多好。
所以她理智地拒絕了那個男生，用的理由是：“也許你現在喜歡我，但過幾個月你就不喜歡了，那我會更不高興，不如現在就拒絕你。”
比起喜歡後再被拋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接受。
她一直都是這麽冷漠又絕情，對江沈也是這樣。
發現江沈喜歡她後，她就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觀察他。
情人節那天，她溫聲和江沈說不要給我拒絕的機會，背地裏卻惡劣的想，要是他說出喜歡，我就狠狠的拒絕他。
但很快，她就發現江沈和以前那些喜歡她的男生都不太一樣。
他不會大喊大叫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也不會和那些桀驁不馴，自命不凡的男生一樣千方百計的撩你，說些很油的情話，做奇奇怪怪的事。
他就是，很一本正經的，在喜歡她。
平靜克制，又專註。
浪潮一樣將她包裹。
陸眠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太過良好了，江沈其實根本不喜歡她，慢慢的她反應過來，江沈其實也在害怕。
和她一樣，在害怕，在驚恐。
或許變化就在這一刻產生，又或許一直以來江沈都挺對她胃口的，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
說起來他也很奇怪，明明那麽怕麻煩一個人，居然會喜歡上她這種最大的麻煩。
十七年來陸眠頭一次對一個男生產生好奇，就像解一道從沒解過的數學題，她有點想知道，江沈身上的變量，會不會打破她一直以來認定的公式。
但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她的病情，家裏的事，還有申婷婷，七七八八，他們都很疲憊。
最開始他們還能說上幾句話，後來就是長久的沈默。
一年的時間能建立起什麽深厚的感情？早安晚安這種話說多了也是會煩的。
更何況江沈並不是會說早安晚安的人，她也不是。
陸眠是個很慢熱的人，對什麽感情都很遲鈍，喜歡上誰也很慢，她沒有對池野撒謊，十七歲的時候她雖然對江沈有點好奇和好感，但並沒有到突破心魔成為喜歡的地步。
要是再給十七歲的她多一點時間，那點好感和在意可能會真的成為喜歡，可不管是現實還是江沈都沒有給她這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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